声明:本文事件为真实事件稍加改编,但并非新闻,情节全来源官方媒体
为了内容通顺,部分对话是根据内容延伸,并非真实记录,请须知。
那天,银行大厅里人来人往。
赵老汉一大早就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车,从村里赶到市里的银行。
腿脚不便的他站了一路,到银行时,双腿已经酸痛不已。
他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,脚上踩着一双沾着泥土的旧布鞋。
那双布鞋是儿子赵建军去年过年回家时给他买的,说是穿着轻便。
赵老汉舍不得穿新的,只有重要场合才拿出来。
他佝偻的背影在宽敞明亮的大理石地面上,显得格外瘦小。
身边走过的人都穿着体面,手里拿着文件夹或手机,行色匆匆。
赵老汉紧紧攥着一叠文件,手掌心里全是汗。这些文件包括儿子的死亡证明、户口本和银行卡,凝聚了他一个多月来的泪水和辛苦。
他等了很久才轮到自己。
"六十五号窗口,请。"叫号机冰冷的声音响起。
赵老汉颤颤巍巍地走到窗口前,把文件递了过去。
"我要取我儿子的存款,他上个月在工地出事去世了。"他的声音有些哽咽。
窗口里的年轻人抬起头,隔着玻璃打量着这位老人。
陈磊是银行的大堂经理,刚大学毕业没多久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。
他的衬衫笔挺,领带一丝不苟,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不乱。
他接过文件,快速地扫了一眼。
"赵建军的银行账户,余额68万元。"他公式化地念道。
赵老汉听到这个数字,眼泪差点掉下来。
他没想到儿子攒了这么多钱。孩子常年在外打工,每月只往家里寄几千块钱生活费,原来是把大部分都存起来了。
"请问您带了什么证件?"陈经理问道。
赵老汉从内衣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,递了过去。
那身份证已经磨得有些旧了,边角还有些卷曲。户口本上清楚地显示着他与赵建军的父子关系。
陈经理看了一眼,眉头一皱,摇摇头:"这个存款必须由赵建军本人来取。"
赵老汉愣住了,脸上的皱纹瞬间绷紧。
"陈经理,我儿子已经去世了,这是死亡证明和火化证明啊!"老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急切和恳求,他指着文件中的证明书说道。
陈经理冷冷地推了推眼镜:"对不起,赵大爷,这笔存款必须由本人亲自前来办理,这是规定。"
他的语气傲慢生硬,眼睛甚至没有直视赵老汉,好像眼前这个老人只是一个数字,一个麻烦。
赵老汉的双手开始颤抖:"孩子已经走了,怎么来啊?"
他的声音充满悲伤,像是又回到了失去儿子的那一天。
"我们必须按规定办事,没有例外。否则您需要办理继承公证,这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。"陈经理目光躲闪,语气却坚定。
赵老汉站在窗口前,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。
他想起了儿子赵建军。那是个多好的孩子啊。从小就懂事,知道家里条件不好,从不乱花钱。
赵建军上学时,别的孩子都有零花钱买零食,他从不嚷嚷。
小学三年级那年,赵老汉在地里干活扭了腰。
小建军放学回家,一边给爸爸捶背,一边说:"爸,等我长大了,一定多挣钱,让你和妈妈享福。"
初中毕业就去了技校,学了一身建筑工的好手艺。技校毕业那天,赵建军拿着证书,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。他说:"爸,我现在有本事挣钱了!"
每个月都按时往家里寄钱,从没间断过。
前年过年,他带回了一台洗衣机,说是给妈妈减轻负担。
去年夏天,他还说准备年底带父母去县城看看,住住好酒店。
可惜,这个愿望再也实现不了了。
"孩子他妈还在医院里躺着,治病要用钱啊。"赵老汉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。
银行大厅里的人开始注意到这边的动静。几个办事的市民停下脚步,悄悄地看着。
"什么情况啊?"一个穿红衣服的中年妇女小声问旁边的人。
"好像是要取死去儿子的存款,被拒绝了,"旁边的人回答。
赵老汉想起了老伴王大娘。
老伴患了脑血栓,左半身瘫痪,已经在医院住了三个月。
王大娘以前是村里最勤快的女人,五点就起来做饭,下地干活从不喊累。
儿子出事后,她整夜整夜地哭,没多久就病倒了。
医生说再做一个手术,也许能恢复一些行动能力。
但是那手术费要四五十万,他们根本拿不出来。
这笔存款是他们唯一的希望。
赵老汉眼前又浮现出老伴在医院的样子。
她躺在病床上,头发一下子白了大半,脸上的皱纹深深地刻在脸上。
"老赵啊,建军的存款取出来了吗?"她常常这样问。
赵老汉不忍心告诉她真相,只能说:"快了,快了。"
"大爷,您可以办理继承公证,或者回去准备更完善的继承文件。"陈经理公事公办地说。
他的目光始终盯着电脑屏幕,仿佛那上面有什么要紧的事情。
赵老汉苦笑着摇摇头:"公证要很久,我老伴等不了啊。"
村里人凑的钱,大部分都给了医药费。剩下的钱,只够老两口勉强过日子。
"陈经理,我求求你了,能不能通融一下?"赵老汉的声音里满是哀求。
他甚至弯下了腰,那佝偻的背影看起来更加瘦小。
陈经理抿了抿嘴:"大爷,我也是按规定办事。"
他的语气冷淡,像是在处理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。
赵老汉咬着牙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他记得儿子出事那天的情景。
那是上个月的一个下午,他正在田里给秧苗除草。天气闷热,汗水浸透了他的衣背。
村长李大山骑着摩托车一路飞奔到田边,脸色煞白。
"老赵,不好了!建军出事了!"村长喊道,声音里满是惊慌。
赵老汉当时脑子一片空白,丢下锄头,跟着村长就往医院赶。一路上,他的心跳得厉害,手脚发冷。
"建军怎么了?伤得重不重?"他不停地问。
村长只是摇头:"医院打电话来的,说是工地上出了事故。"
等他赶到医院时,儿子已经被推进了抢救室。
抢救室外的走廊上,几个工友低着头站着,衣服上还沾着血迹。
"赵叔,对不起......"一个年轻工人哭着说,"都是我们没保护好建军哥......"
两个小时后,医生走出来,摘下口罩,摇了摇头。
"对不起,我们尽力了。钢筋穿透了胸部,伤得太重了。"
赵老汉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瘫坐在地上的。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家,怎么把这个噩耗告诉了老伴。
这一个月来,赵老汉像是突然老了二十岁。
头发全白了,背也驼了,走路也不利索了。要不是为了给老伴治病,他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。
"陈经理,你知道我们家现在多不容易吗?"赵老汉声音颤抖。
这时,旁边等待办事的群众也开始议论纷纷。
"这不是刁难人吗?"一位戴着花镜的大妈忍不住说道。
她穿着一件紫色的上衣,头发烫得卷卷的,看起来六十出头。
"人都不在了,还要本人来,这不是故意刁难吗?"
"规定就是规定。"陈经理傲慢地回答,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。
他的手指不耐烦地敲打着桌面,眼神飘向别处,仿佛赵老汉的存在让他感到厌烦。
花镜大妈不依不饶:"什么规定啊?死者的存款,直系亲属难道不能取?"
她转向周围的人:"你们说是不是?"
周围的人群小声议论,有人点头,有人摇头,但大多数人都露出同情的表情。
"大爷,我也是按规定办事,您别为难我。"陈经理的语气软了一些,但态度依然坚决。
他似乎有些不安地看了看周围的人群,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。
"我儿子走了,我老伴还卧病在床。这钱是用来给她治病的啊!"赵老汉眼眶湿润。
想到老伴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样子,他的心如刀割。
周围的人群越来越多,低声的议论也越来越大。
"这年头,规定真是害死人。"一个中年男子摇着头说。
他西装革履,看起来像是个成功人士,手里拿着一叠文件。
"官僚主义!"另一个老人不屑地评价道。
他是个七十多岁的老者,拄着拐杖,眼神却很犀利。
一个年轻女孩拿出手机,开始录像。
"我要把这个发到网上,让大家评评理!"她大声说道。
这时,赵老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他犹豫了一下,接起了电话。
"喂,是赵建军家属吗?"电话那头是个男人的声音,低沉而陌生。
"是,我是他爹。你是哪位?"赵老汉警惕地问道。
"赵大爷,我听说您在取存款的事上遇到了麻烦。"那人说话很圆滑,"我有门路能帮您解决这个问题。"
赵老汉心里一动:"真的?怎么解决?"
"很简单,我认识里面的人,可以特事特办。不过..."那人停顿了一下,"需要收取20%的手续费。"
赵老汉心里一惊:68万的20%就是13.6万!这可不是小数目。
"这么多?"赵老汉忍不住问。
"赵大爷,没有这笔钱,您今天是拿不到存款的。"那人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,"您考虑考虑,要是同意,就在银行门口等我,我穿蓝色外套。"
电话挂断了,赵老汉握着手机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正在这时,李村长走了过来。他是跟赵老汉一起来的,刚才去卫生间了。
"怎么了老赵?脸色这么难看?"李村长问道,脸上带着关切。
李村长是个六十多岁的瘦高个,以前在乡政府工作,现在是村里的主心骨。
赵老汉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,包括那个莫名其妙的电话。
"这帮人真是太黑了!"李村长气得直拍大腿,"老赵,千万别上当!"
李村长转向窗口:"陈经理,你们这是什么规矩?死者本人来取钱?这不是故意刁难人吗?"
村长李大山是个六十岁出头的精瘦老人,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。
"这位同志,你就不能网开一面吗?"花镜大妈又说话了。
她站在李村长旁边,叉着腰,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。
村长李大山有些生气了:"这孩子都不在了,你这是让死人来取钱啊?"
陈经理的脸色微微发红,但还是坚持己见:"我只是按规则办事。"
他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,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置身事外。
但他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,显示出内心的不安。
赵老汉想起了老伴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样子。王大娘以前是村里有名的能干人,操持家务样样在行。每到秋收时节,她总是第一个下地,最后一个回家。
就连村里的婚丧嫁娶,都少不了她帮忙。现在却只能躺在病床上,连翻身都要别人帮忙。
每次赵老汉去看她,她总是问:"儿子的存款取出来了吗?有钱给我治病了吗?"
赵老汉不忍心告诉她真相,只能说:"快了,快了。"
现在,这笔钱就在眼前,却拿不到。
"陈经理,我家就这一个儿子,现在人没了,这笔钱对我们老两口是救命钱啊!"赵老汉哀求道。
他的声音哽咽,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。
陈经理低头整理文件,似乎不想面对老人的眼神:"规定就是规定,我真的爱莫能助。"
这时,人群中走出一位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。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套装,头发盘得一丝不苟,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。
"我是律师刘梅,可以帮您看看相关规定。"她主动对赵老汉说。
刘梅的声音温和但坚定,让赵老汉心里涌起一丝希望。
"谢谢您,刘律师。"赵老汉感激地说。
刘梅翻看了死亡证明和相关文件,皱起了眉头。
"陈经理,根据继承法,赵先生作为直系亲属,可以继承这笔存款。虽然正常程序需要公证,但银行有权在紧急情况下做出人性化处理。"
她的语气专业而肯定,像是在法庭上陈述案情。
陈经理摇摇头:"但我们系统里显示,必须是赵建军本人取款。"
他指了指电脑屏幕,好像那是什么不可更改的圣旨。
刘律师并不退缩:"那么请问,如果账户持有人去世,你们是如何处理的?总不能让死者复活来取钱吧?"
她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,有人开始小声鼓掌。
陈经理面色难看,眉头不耐烦地皱起:"这个……我需要请示上级。"
他拿起电话,拨了一个内线号码,背过身去,压低声音说了几句,然后挂断。
"上级说,规定就是规定,不能破例。"他放下电话,语气傲慢而冷酷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。
赵老汉注意到,陈经理说着"不能破例"的时候,目光却快速地扫了一眼门口方向,好像在寻找什么人。
赵老汉突然想起了什么,从口袋里掏出手机。这是儿子生前给他买的,说是方便联系。
"爸,这个按键很简单,你看,这样就能接电话,这样就能挂断。"儿子耐心地教他。
"老头子,我记不住这些。"赵老汉当时摆摆手。
"没事,我存了号码,您只要按这个绿色的就行。"赵建军笑着说。
赵老汉平时很少用,只在去医院看老伴时才带着。
他笨拙地翻着通讯录,找到了一个号码。
赵老汉看向门口,果然看到一个穿蓝色外套的男人在张望,眼神阴霾。
这时,李村长的手机响了。他接起电话,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,然后是一丝了然。
他低声说了几句,然后转向赵老汉。
"老赵,别理那些黑中介,我有办法了。"李村长凑到赵老汉耳边,小声说了几句。
赵老汉的表情变了,先是惊讶,然后是犹豫,最后露出一丝苦笑。
他沉默了几秒,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"值得吗?"他低声问李村长。
李村长坚定地点点头:"值得!这是为了建军,也是为了大娘。"
赵老汉突然抬起头,眼神坚定:"陈经理,你确定非要本人来不可?"
"是的,必须是赵建军本人来取款。这是规定,我无权更改。"陈经理强调道。
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,似乎想尽快结束这场闹剧。
赵老汉的眼神突然变得坚定:"好,那我就让本人来。"
他深吸一口气,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,只说了句:"可以了,进来吧。"
陈经理疑惑地望着赵老汉,不明白这个老人要做什么。
大厅里的人也好奇地看着,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。
银行大厅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有人惊呼:"天啊!那是什么?"
"怎么回事?"
"这是干什么呢?"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。
大厅里的人都转头望向门口方向,有人站起来想看得更清楚。
陈经理皱着眉头,走向窗户往外看。
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双腿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,撞倒了身后的椅子。
他的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,好像要压抑住一声尖叫。
"这...这..."陈经理说不出话来,眼睛瞪得滚圆,汗水顺着额头流下。